承花|Niemals allein

我将来到你身旁,永不孤单

就像我们终将寻得慈悲、自由与正义

就像远星平等地照耀世间

 
如果不去计算,很难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就只是“很久以前”和“当我们还年轻的时候”。如今他依然会想起他,以想起一位远方的故交和战友的方式,而不是想起一位情人的方式,哪怕他们曾经无比热衷于如此定义彼此。那时他们太年轻而世界又太古老,没什么是完美的,引擎盖烫着后背,沙子钻进鞋底,地板潮湿、粘滑又不断颠簸,双人间的单人床太窄,动作扯到这里那里未愈合的伤口,旅途疲惫,队友和敌人总是不识时宜,彼此因为太过在乎对方或太想表达自己而难以契合;却足够快乐,又永远不足够快乐。那时我们缺乏经验,只管把难以分门别类的情感丢去燃烧,我看见宝石便想起你的眼睛,看见黄金便想到你的灵魂,反之亦然;我想要亲吻它们于是我亲吻你。
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寻求拥有一个情人,一系列从晚餐和眼神交流开始的完美夜晚变得如此轻而易举又理所应当,而意外的开端和顺其自然的结束正是一段值得回忆的露水情缘的优良品质。所以,不是那样的快乐,不是回忆一个淋漓的夜晚就像回忆饮下一杯美酒,当你想要时随时可以再斟;他们之间应该远比这更多,更珍贵,值得任何一支高尚的笔去书写与赞颂,值得任何一位崇尚美德的道义之士去感同身受。
他们曾经接吻、做爱、触碰彼此,在很多地方,在用记号笔连接的城市符号之间,在荒漠或灵魂的荒漠中,沉浸于爱的表达以及爱本身;就像人们感受艺术,最严峻、又最耽于肉欲的美。那样的爱有多狭窄就有多广阔,他们以战斗般的热情拥抱,誓要将对方拘禁在自己的身体之内,念着情爱的、不合逻辑的你属于我我属于你的咒语;又同样献身于信念与星辰。他想起他、思念他并爱他,像爱世上一切的美好,像信仰正义,像仇恨邪恶,像追逐自由与反叛命运。
就像之前所说的,有些事物被永远留在过去,而另一些成为他的一部分,未来将因陌生的大地和人们而赓续永恒。时至今日他依然爱他,另一种爱,但并不是说他若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不会去拥抱与亲吻他。
 
[注:引文来自对《i will be there》的断章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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